现实题目一般用“是什么?”的句式来表达,经常表示为窘境——需要一个包括代价判定的究竟陈说。比方,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这个究竟陈说实在有很强的代价判定成份,“苦”、“穷”、“危险”都不是绝对的概念,而是相对的、比力的、建构的概念。比如说我们现在经常会用到一个词叫“空心化”,我们在研讨城市化的时辰讲到中国村落的空心化题目,这个空心化就是一种包括代价判定的陈说。它把农村生齿的削减表述为一种危机,你看城市越来越像欧洲,农村越来越像非洲。农村的人材在流失,资本在不竭地被抽取,致使农村在凋敝。而换一个角度,换一种代价,农村的生齿的削减不是空心化,而是城市化,城市化就是农村的生齿向城市迁移,农业部分的生齿向产业部分、贸易部分迁移,这是一个正面的现象。农村生齿少,不代表凋敝,欧美的农村生齿也是很少的,但农村的人均支出跟城市相差无几。 政策题目凡是用“怎样办?”来表述,经常表示为策论——需要一个具体的处理计划。比方,在邻避活动流行的情况下,若何处理邻避型公共设备的选址题目?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推行渣滓分类政策,可以提升居民的支持度和顺从率?
在写文章之前,要斟酌清楚是要处理一个研讨题目、现实题目还是政策题目,定位正确才能把论文写好。若何提出好的研讨题目,我以为大致上有三种路子: 第一,经过对社会究竟的观察,发现风趣的和重要的政治究竟,进而寻觅其背后的缘由。比方,为什么一样是本钱主义系统,欧洲是高福利国家,而美国的福利水平比力低?为什么意大利的南部和北部实行的是同一套政治制度,民主的绩效却截然不同?为什么很多成长中国家在经济快速增加期间常常陪伴着比此前的贫苦期间更多的社会动乱?大师既要关心关注国家大事,比方媒体的深度报道,为我们学者的进一步研讨供给了很多线索;同时也要留心身旁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比方城市更新致使很多社区小贸易消失了,这会给城市社区的社会本钱、邻里关系形成什么影响。 第二,寻觅理论和社会究竟之间不符合的地方。当两者有收支的时辰,去寻觅新的诠释。我们要在理论文献与经历天下之间频频穿越,发现理论与究竟相悖反的情况。比方,一部分新制度经济学学者以为只要把价格搞清楚,就会有杰出运转的市场,而究竟并不见得如此,那末这背后的缘由是什么?又如,奥尔森的个人行动理论以为,在缺少挑选性激励的情况下,人们不大能够加入个人行动;但究竟上人们经常会奋掉臂身地加入个人行动。 第三,理论对话。面临分歧的理论门户,我们能否有能够建立一个新的理论范式,从而和谐这些看似有抵触的理论,这也是一种发现题目标路子。我们可以经过阅读文献,对现有研讨停止梳理,寻觅现有理论的软肋,在理论辩论中找到自己的学术态度,或将原本对峙的或不相关的理论范式整合起来,比方,制度主义/理性挑选取向与文化研讨取向,结构主义与建构主义,抵触范式与和谐范式,多元主义与精英主义,现代化理论与凭借论,这些看似针锋相对的理论传统能否可以和谐甚至于整分解一个新的理论范式?需要出格夸大一下,在中国在做社会科学研讨的时辰,我以为需要兼顾两个态度。
第一个态度我称之为“在中国”。所谓“在中国”,用英文来表述就是social science in China,是指“在中国”做社会科学研讨,不存在美国/中国特点的社会科学,美国/中国只是一个田野(一切的国家都一样),美国/中国的经历现象与天下其他地方一样遭到普遍纪律的安排,是以研讨者必须经过对经历材料和数据的分析,经过理论与究竟的互动、中西经历的对话,发现具有普遍意义的公例和理论。我们不能把中国看得过于特别,一定要在比力的视野中观察和思考中国。
所谓“为中国”,用英文来表述就是social science for national interest,社会科学必须关注社会的福祉和人类的命运,作为中国的社会科学研讨者,还有义务为中国的社会成长与繁华做出自己的进献。唐世平以为:社会科学的底子使命是经过供给处理社会题目标常识来改良人类的福利。从这个层面上讲,社会科学不是“玩学术”,而是要处理根基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