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写作：说话要精练、俭朴

明绍宗朱聿键鼻

来历：知乎



所谓精练,就是用很少的话说出很多的意义。能用一个字说清的,不用一句话,用一句话说清的,不用一段话。“言简意赅”,就是精练的原则。
精练和正确分不开。每一种事物,每一个行动,可以用很多附近的词去表示它。但能做到精彩绝伦的,只要唯一的一个词,找到这个词,才能表示事物的本质,才能谈到精练。
精练和虚饰不相容。每说一件事物,总喜好带着一大群无意义的限制语、修饰语,淡而无味。例如:
在广宽无垠、一望无边的河北平原上,辛苦的劳动听民用一双勤劳俭朴的双手,缔造着加倍美好的春季。
多不简洁呢?犯有反复的毛病。“广宽无垠”可以删去,“一双”也必须删去。契诃夫说:“简洁是天赋的姊妹”。我们在写作时,用字用词不必风雅。要尽力将“无关紧急”的绝不成惜的删去,使文章没有一个过剩的无意义的字。
精练不即是简单。简单的说话“言不达意”,常常给人笼统模糊的印象;精练也不是“简古”。简古的说话常常文白相杂,似古非古,读起来使人憋气,似乎“别有一番滋味。”精练也不否决繁复,是繁是简,要按照文章题旨来定。
所谓俭朴,就是不造作,不夸张。高尔基说:“实在的说话艺术总是很是质朴、活泼如画,而且几近是精神可以感慨到的”(高尔基《本刊的主旨》)。大朴是大巧的表示。它要求下笔平易,意图精湛,历代大师都能如此。
朱自清的《背影》,通篇不加任何修饰,而使笔墨非常活泼。比如文章中五处援用了父亲的原话。儿子在徐州看到奔丧的父亲,因家境衰衰落泪时,父亲抚慰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幸亏天无绝人之路!”由南京回北京,儿子劝父亲不必亲身送行。父亲说:“没关系,他们去欠好!”到车上别离时,儿子让父亲回去,父亲说:“我买几个桔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最初父亲下车时,吩咐儿子说“我走了,到何处来信!”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儿子,又说“进去吧,里边没人。”这些质朴简洁的说话,淋漓尽致地表示了依依惜此外父子之情。



要做到说话俭朴,就要不堆砌词藻,不去猎奇,而是“着诚去伪”,“尚质抑淫”(白居易《策林》)。轻佻疲塌,芜杂僵硬的说话是不能让人卒读的。
俭朴和自然是孪生姊妹,并具有天生的美。比如一位同学在习作中写她的母亲守寡后,挑起抚养年幼的叔叔和弟妹的重任。母亲对叔叔严酷要求,关切备至,用辛苦的汗水供给叔叔念完初中、高中,直到叔叔成家。她这样写道:
没有了父亲,她是不会愉快的,经常背着我和叔叔落泪。后来叔叔成婚的时辰,她似乎把父亲忘了,总是看着叔叔婶子笑。
质朴自然当中含有真挚高尚的豪情,简单当中寓有深入的意义。这就是刘勰所说的“为情而造文”,而不是“为文而造情”。“故为情者要约而写真,为文者淫丽而众多”(《文心雕龙·情采》)。
可是,夸大俭朴并不是就否认富丽。美好的思惟,偶然也需要富丽的表面,可以相得益彰。刘勰说:“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本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或是富丽,或是俭朴,要按照文章所表达的思惟豪情而定。所谓富丽,不是锦铺花的浮夸,而是根据内容停止需要地“修饰”。这类修饰,虽是野生所为,却绝不影响文章的真情实意,如同“风行水上,自然成文”,“极炼如不炼,出色而本质,人籁悉弃世籁矣”(刘毓崧《古谣谚序》)。
说话做到富丽不难,要做到俭朴就难了。作者需要丰富的常识,需要深邃的思惟,需要真诚不欺。假如我们写作时写得不够朴实清楚,说明我们还没有看清楚所表示的事物，假如我们写得过度富丽,说明我们写得不真诚。应当记着标致文句的拼集“只是半空的流星,枉然以子虚的光辉取悦于人,而没有使人熄灭起来”。
应当记着,文章只要“为情而文”,才能“淡妆浓抹总适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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