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那些悠远的手札

极度轮回磊

来历：知乎



典范的泉源

我们晓得，《诗经》是中国现代诗歌初步，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其中较早的一些距今已有三千年之久。
我们也晓得，《诗经》的三百余首诗歌中，作者已不成考，它散落于官方，在年龄期间由孔子编订，又称《诗三百》。
我们还晓得它在内容上被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这也是风雅这个词的来历。
在我们还不曾读诗经的时辰，以上这些被灌输的常识已经在我们的脑筋中，自此，诗经构成了正统而通俗的印象。
但这与诗经中的大大都篇章在诞生时的样貌各走各路，
实在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是短小的，用很精练的笔墨论述着一种很私人的感情感受，
它才不是课本中带有背诵要求的厌恶题目——它是新鲜的，自然的，确有其事的说话表达。
它是一岸一岸的柳树，一树一树的桃花，是鼓瑟吹笙的宾客，是清扬婉兮的美人。
从西周到年龄，它是纵横五百年漫永日月中，聪明、心灵闪烁着光芒的时辰。
它们来自于分歧的作者，分歧的阶级，分歧的感悟，因此这三百篇有着各自自力的意志，不需要加盖任何定论去“一言以蔽之”。
《诗经》，卸下一本端庄的皮壳，它是三百封来自上古的手札。

来自某人，去往某人。

一、情书
字真情切，值得一听。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qi巾，聊乐我员。

他说安步城东门，美男多如天上之云。虽然多若云彩，却都不是我思恋的人。惟有记忆里那身白衣绿巾，令我常念在心。
这是《国风·郑风·出其东门》，是一首情诗，用情到了不讲事理的境界，它从诞生之日起，只为了那件白衣绿巾的仆人——他想告诉她：出其东门，美男如云，纷纷如此，置若罔闻。

同是情诗，《蒹葭》的作者就没有《出起东门》的荣幸，他的情书寄给一段磨灭的过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

他说 水岸芦苇苍芒,露珠凝聚成霜.我心中那小我,她曾伫立在那河水旁.我想逆流而上,门路险阻又冗长.我想逆流而下,遍寻不得，她又像是就在水中心.
不知为何，《诗经》中的水岸似乎是情诗的圣地，正如诗经中最为传唱的这一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齐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是《诗经》的开篇，是一位君子对一位淑女发乎情又止乎礼的向往，
他说你看那河中的小沙洲上，一对鸟儿相互啼鸣唱和。他说阿谁美丽娴静的人，是男人渴望的朋友。
他说在想起那天采摘野菜的少女中的你。一定有人如我一样，昼夜都想追求你。
追求不到，这忖量绵绵不尽，求之不得，在每个无眠时辰翻来覆去。

这是《关雎》，不管先人若何牵强傅会，说它是后妃写给君王，我们只需一读，就能在其中找到初恋期间自己的影子，回忆到一定曾有人让你寤寐思服，让你辗转反侧，而那位在整齐荇菜当中的文雅身影，在你心中悠哉悠哉，像是梦里光芒的来历。


二、宴乐喜乐

诗经的三百封信中，不但要情诗。
《小雅 鹿鸣》篇就记录了和宾客集会的欢乐：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他说鹿群呦呦鸣叫，在那田野吃艾草。我有一群宾客，抚琴演奏着曲调。宾客捧筐献礼，待人和睦，展现出人间大道的样貌。

这一首后来被曹操改成著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狂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行文间有山河吞吐。

三、乱离之书

西周到年龄，战争中有诸多乱离之人，离别促进了另一种诗歌，收录至《诗经》当中，它们是不知能否到达的手札，例如《小雅 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他说豆苗采了又采，薇菜刚刚冒出空中。说回家了回家了，但已到了年末仍不能实现。
采薇六段六十四句，写尽交战的艰辛以后，他在结尾写：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yù雪霏霏

这是他终究回家，快行至故乡时的场景，作者用这个作为结尾，他说回忆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拂动。现在返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这是近乡情更怯，也是物非人也非，四句十六字，来自一位欲言又止的乱离之人。
四、妙契与赠

《诗经》中还有很多美好的句子值得一读，例如恭贺新婚的《桃夭》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你看那树桃花，盛开的如此残暴，这位新娘如同桃花一样，会为你的家庭带来平和与茂盛。
还有我们一建都听到过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出于诗经当中。

《诗经》历来不是高阁之物，
它源自最广漠的阶级，也描写着最能被感同身受的感情，
当你读到它们，四句与四句之间的回溯，
也许能顺着这些笔墨的渊源逆流而上，
穿过说画本小说传布的明清，
穿过手托清华听取杂剧的大元，
穿过红牙小板或是大江东去的南北宋，
穿过诗鬼飘零的晚唐，诗酒羽化的盛唐，
穿越春江潮水涌起的初唐，
穿过魏晋的衣袖穿过秦汉的回廊，
穿过三千年的星移斗转、日月风尘，
去设想一个和你一般身量样貌的人，脚踏在这片地盘之上，他的所观所感，
他想要描写也渴望人倾听的念白。

它们已经确切的生在世，以我们的生命去观照，三千年已然太久，而用诗经中的描写来比对，三千年又模糊与我们比邻。


在这一期的末端，我想分享一首诗经中篇幅较长的一篇，我们可以把它看做一封来自于悠远时光手札，也许信的内容，现在也不陌生：

卫风·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那小我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抱着布疋来换我的丝。也不真是来换我的丝，本来是来找我谈亲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我送你渡淇水，你总要找一个媒妁来与我联系。请你不要生我气，我们订秋天作婚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我登在矮墙之上，眺望复关盼望看到赴约的你。不见你时泣涕涟涟，见到你了，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你占卜算卦，挂相没有说我们分歧，你拉着你的车子来，我放上我的嫁妆。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成说也。
在桑树茂盛的阶段，班鸠不要贪食我的桑堪，而年轻姑娘们，不要耽溺于感情当中，汉子坠入情网还可以摆脱，女子坠入则不能自拔。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桑树落叶，黄叶飘落，我与你度过三年的清贫生活，我并没有什么错误，而你却改变了情意。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三年来作为妻子，经心的投入于家庭中，而事如你愿以后，你就变得乖戾残暴，他人不晓得我的处境，只要单独一人时暗自伤悼。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谈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与你偕老的信誉，现在只要怨恨，青梅竹马的快乐，一去不能复返，回忆昔日的誓词，早已随风飘散，这些被你背弃的故事，就到这里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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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224

好荣幸啊，可以第一个读

千山落月坝

：）

李志敏

好美

白度了一生一x

留两首“诗经体”诗。问好祝愿！

《旅怀》

清清之荷，

释宁安浊。

苍苍处我，

浮萍风泊。

荒园蹉跎，

萦之哀葛。

百草夭夭，

春晖谁着。

子规采歌，

啼血伤舌。

苦若我思，

其音云何。

静女美兮，

远我已长。

伊人窈纠，

浣纱雨裳。

足旁花窥，

阡陌路凉。

欲心结兮，

念彼其乡。

言犹只梦，

人各一方。

思斯万里，

月止梓桑。

注：1－夭夭：朝气勃勃的样子（诗经*凯风），2－萦之：缠绕（诗经*樛木），3－云何：无可何如（诗经*卷耳）

4－静女：淑女，娴静矜重的姑娘（诗经*静女），5－窈纠：描述身段修长（诗经*月出）

第二首：

《牡丹》

名起洛阳，

魏紫姚黄。

千姿百媚，

世态炎凉。

悦之君子，

徳音不忘。

乐之天孙，

风骚倜傥。

昔有贵妃，

悦之帝王。

魂折离乱，

陨失天香。

如洛水之扬扬，

如富贵之琼浆，

如咨女之殷商，

如歌舞之霓裳。

习习兮风将，

悠悠兮思长。

千古兮离殇，

伊人兮临窗。

注：1:魏紫姚黄－古洛阳两种宝贵牡丹。2:徳音不忘－美好名声永不忘（诗经*有女同车）。3：咨女殷商－感慨商女不知亡国未几了（诗经*荡）。